第二十一章:她學的是這個專業,會照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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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市醫院,人滿為患。

陸聿柏帶她在地下停車場乘電梯上去,她默不作聲地低著頭,心裏祈禱可千萬別在這兒遇見溫南音。

溫南音那性子火爆,若知她被陸聿柏差使過來照顧柳婧婭,指不定要說什麽話,惹陸聿柏不高興。

陸聿柏對她都不留情麵,自然也不會對她的朋友留什麽情麵,據她所知陸家跟市醫院的院長有交情,萬一——

她儘可能的不把陸聿柏想得那麽壞,但又習慣性地做最壞的打算。

好在柳婧婭被安排在頂層的vip病房,專門負責關注她情況的護士也是呼吸科專業的,跟溫南音八竿子打不著。

偌大的病房,床頭櫃子上擺了許多昂貴的補品和進口果籃,病床上的女人麵色紅潤,除了身上那套病號服外,壓根看不出她在住院。

她像是住在酒店裏,染著豆蔻色指甲,正在拿洗乾淨的水果,邊吃邊玩兒手機。

聽見腳步聲,她循聲望去,麵露喜色,“聿柏哥,你來了?”

而後看到席歡,笑容頓了幾秒,唇角又擴大了些,“席歡也來了?”

“感覺怎麽樣?”陸聿柏走到床頭,細細打量柳婧婭的臉色,那目光直接又認真,將每一寸都看得清楚,生怕放過任何她異樣的地方,看得柳婧婭臉頰染起淡淡的粉紅。

柳婧婭嬌羞,眼裏隻有他一個人,伸出手去拉他,“真冇事了,我都說了不用來醫院,是你太緊張了。”

她拉的陸聿柏衣袖,陸聿柏居高臨下,看了她幾秒唇角漾開一抹笑容,握住她的手,“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不好跟柳伯伯交代,老實住著……”

命令的語氣,是令人心裏泛甜的寵溺,柳婧婭是真忘了還有旁人在,掀開薄被下去,雙手穿過他胳膊,就要抱他腰,看那架勢,還有站起來,去吻他的意思。

“你身上有煙味,離她遠點兒。”席歡心絞痛,一臉麻木,目光垂著不知落在何處。

她做不到眼睜睜看陸聿柏跟別的女人這般親密。

她擔心自己眼裏控製不住地流露出怨婦的情緒,卻又不甘心就這麽杵在這兒。

陸聿柏向來不會係襯衫最上麵的釦子,但今天係得嚴嚴實實,吻痕全被遮住了。

她的小心思,一點兒作用都冇有起到。

柳婧婭仍舊是不知她和陸聿柏的關係,纔會這麽肆無忌憚,她說不上怪柳婧婭來,但也絕對無法有任何的友好情緒生出。

不過,羨慕是真的。

見了柳婧婭這幾次,她分別看到了柳婧婭的多麵性。

在碧海灣時的嬌弱,她道歉時的盛氣淩人,在酒會時的落落大方,以及此刻的嬌羞小女人姿態。

全都是陸聿柏寵出來的。

她像個怨婦,隻會讓自己難堪。

好在,陸聿柏還算有分寸,抓住柳婧婭的手,讓她坐回病床上。

末了,他單薄的眼皮輕掀,看席歡的眸色不辨喜怒,“這麽說,我還得跟她保持距離了?”

“聿柏哥,你戒菸嘛。”柳婧婭撒著嬌,“我爸都為了我戒菸了。”

席歡不語,聽著他們說話耳朵都刺得難受,喘不過氣,她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一條縫。

如獲新生,卻很快又因身後男人的回答而窒息。

“好。”

陸聿柏煙癮不大,想戒掉很容易,李歆芸好說歹說了很多次,他都應付從未答應。

席歡不自討無趣,冇勸過他戒菸,但每天都會變著法地給他燉清肺湯。

現在看來,燉清肺湯也是自討無趣,並且可笑。

“我去公司,讓她照顧你。”

兩人旁若無人地附耳低語了幾句後,陸聿柏音量稍微放大了些。

窗外萬裏無雲,窗上倒映著病房內模糊的畫麵,柳婧婭朝席歡看過來,“這……會不會不太好?”

“冇什麽不好的,她學的就是這個專業。”陸聿柏鳳眸睨過來,“會照顧人。”

末尾添的這句,是說給席歡聽,讓她好好照顧柳婧婭。

席歡抵在窗沿上的手微蜷,轉過身來,撞入男人深幽的眼眸,“晚上呢?”

她也要留下來照顧柳婧婭嗎?

“晚上張媽會過來。”陸聿柏看看腕錶,轉過身交代柳婧婭聽話,末了大步流星地走了。

病房門關上,室內一陣死寂,席歡垂著眸,捲翹的睫毛長又密,將她眼底的情緒遮得很好。

照顧柳婧婭,比她想象中的容易一些,確切來說是柳婧婭冇有為難她。

陸聿柏前腳走,後腳江紀琛帶了幾個京北圈子裏的富二代來了,代表各家探望。

看到席歡在這兒,江紀琛意外,找了個空隙喊她出去。

“你二哥讓你來的?”

席歡點頭,“哮喘不是大問題,但不容小覷,萬一嚴重了會要命。”

她這麽解釋,也不知是想在江紀琛麵前挽回一些她成為‘下人’的顏麵,還是讓自己心裏舒服一些。

江紀琛冇認真聽她解釋的話,自顧自的唸叨,“一個柳婧婭,可讓他丟了魂,半夜召之則來揮之即去,又因為她住院喝得爛醉,昨晚上照顧他很辛苦吧?”

末尾這句,他扭過頭來看向席歡,剛好看到席歡緊繃著嘴唇,臉色蒼白,“你怎麽了?不舒服?”

“冇有。”席歡想到了昨晚陸聿柏身上濃鬱的酒氣。

他應酬多,但冇有人敢灌酒,喝得像昨晚那樣幾乎冇有。

她當時還好奇,怎麽喝這麽多?隻是後來被他一味索取,把這茬給忘了。

這會兒在江紀琛嘴裏聽到緣由,難以控製表情。

她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臉頰,生生扯出一個笑容來,“柳小姐什麽時候住院的?”

“具體哪天我也不清楚,反正昨兒我知道的時候就已經住院了。”江紀琛雙手叉腰,在回想什麽,半晌想不出,回了句,“她的事兒問你二哥,你二哥清楚。”

病房裏有人出來,席歡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扭頭看到病房裏有人在點菸,她趕忙進去,提醒道,“她哮喘,不能聞煙味。”

那人都點火了,趕忙背過身往外走,“不好意思。”

“冇事兒,冇那麽嚴重。”柳婧婭也不知是說客套話還是認真的,掃了眼席歡後,又扭頭去跟其他人聊天。

一上午,病房的人絡繹不絕,一波走了又來一波富太太,打著跟柳婧婭母親關係好的名頭,過來關心一番。

柳婧婭使喚她,端茶倒水,招待人,語氣像主人,但又會在交談中拉近跟陸家的關係,暗指把她當自家人,冇有欺負的意思。

先前宴會上,席歡被她壓一頭的事兒傳開,這下傳得更歡了。

臨近中午,席歡去給柳婧婭買午餐,遇上了匆匆趕過來的李歆芸。

李歆芸看到她,臉色不太好,“聿柏讓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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