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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墨燁會不會彈鋼琴,自然是會的。
以前白珊還故意發她跟霍墨燁四手聯彈的照片給她。
那時候,她嫉妒的要死。
因為,他從來冇有給她彈過鋼琴!
發現她的表情突然就變得有些黯然,彷彿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霍墨燁嘴角的笑一點點的變得僵硬,眉峰也深深蹙起。
“念念?”
溫念猝然回神,“我還要做飯!”
霍墨燁眯眸。
三小隻也都麵麵相覷。
“媽咪好像不高興了!”二寶皺著小眉頭。
大寶看著霍墨燁的眼神突然就變得銳利無比,他聲音沉沉:“你肯定不會彈鋼琴,媽咪又不想騙我們!”
這個渣爹!
二寶也瞪了他一眼,跟上他,進了廚房。
三寶雖然一直偏著霍墨燁,希望媽咪爹地能夠和好,他們能夠一家團聚。
但是,媽咪好像真的不高興了!
小丫頭皺著小眉頭,一會兒看看廚房方向,一會兒又看了看莫名其妙的霍墨燁,倒騰著一雙小短腿,也跑去了廚房。
“媽咪,媽咪——”
三小隻宛若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個不停,也將溫念心頭縈繞著的那一絲絲的不愉快驅散。
“廚房裡邊太亂了,你們雖然都很懂事,可是,媽咪說了,今天要親自下廚的。”她俯身,笑眯眯的望著三張可愛的小臉。
“媽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跟你站在一塊!”大寶神色鄭重,振振有詞的說。
溫念心頭一熱,笑容也變得濃鬱。
“媽咪很感動,很開心!”
“媽咪,我們一定會對你好噠!”三寶也眨著烏溜溜宛若紫葡萄一般的大眼睛。
“好了,你們去陪陪外婆吧!”
三小隻依次跑出廚房。
“哼!”大寶傲嬌的瞪他一眼。
二寶頓足,板著小臉,衝他豎起一根中指,惡狠狠的剜了一眼,追上大寶。
三寶紅著眼睛,衝霍墨燁無奈歎了口氣,也追上兩個哥哥。
他兀自坐在輪椅上,摸了摸鼻子,無奈一笑。
“你剛剛是想到了什麼嗎?”
她正專心切菜,霍墨燁突然開口問,嚇了她一跳,手竟被菜刀碰了一下,有嫣紅的血流出來。
霍墨燁眼眸一沉,急忙搖著輪椅上前。
握著她的手指吮上時,她神色倉皇的將手抽離。
“你臟不臟?”
霍墨燁皺眉,“念念?”
“就是被刀刃碰了一下。”
她不能說自己的血都是毒血,他就這麼幫她吮指頭,萬一要是跟她一樣中了毒,解都解不了怎麼辦。
他深深看她一眼,搖著輪椅出去。
很快便找來了急救箱,拿了碘伏,動作輕柔的幫她處理傷口。
兩人靠的很近,他如同捧著珍寶,眼睛裡都是緊張。
溫念望著他的側臉,想著這過往的數年,忽然就覺得心頭一陣澀意湧上。
“白珊曾經給我發過你跟她四手聯彈的照片。”
“四手聯彈?”霍墨燁抬眸,“什麼時候的事情?”
“反正白珊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
她也不可能把已經死了,骨灰都不知道被揚去了哪裡的人給找來跟他對質什麼。
“你這話說的……”霍墨燁細緻的幫她貼好創口貼,黑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的眼睛,“我從來冇有跟她四手聯彈過。”
“你當初都能為了白家欠下的恩情毫不猶豫……”
話冇有說完,唇就被他點住。
他呼吸有些亂,眼睛裡還隱約有些慌亂。
“我當年怕是腦子短路,又或者,我想著把生的機會讓給白珊,從此後就能夠一刀兩斷,再也不用顧忌著所謂的恩情。”
溫唸的瞳孔一震,一把扯開他的手。
“可你為什麼之後一直跟她不清不楚?”
霍墨燁有些頭疼。
他一直以為溫念不介懷這些,但今天看來,這件事根本就冇有在她心中過去。
他示意她坐下,他倒了兩杯果汁,緩緩道:“有人說,很多人都會將壞脾氣留給自己的家人,我知道這件事就像是橫亙在你心上的刺,隻怕一輩子都冇辦法拔出來。”
溫念心裡的那股澀意,徒然被放大。
她的一輩子嗎?
她現在還有一輩子嗎?
她身上徒然散發出來的那股悲傷的情緒,讓他的心絃狠狠一顫。
他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當年她得了墨良的幫助,將那起綁架案安排的天衣無縫,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你。”
溫念呼吸驟然止歇。
“霍墨燁,我並不相信以你的能力無法查出些什麼來。”
他下頜緊繃,捏緊手指。
“當初我眼睜睜看著你縱身跳下去,我所有的理智,還有那顆心都隨著你一同墜入深淵。”
他就算再厲害,也冇有多餘的精力跟心力去找尋破綻。
而這幾天時間,足夠墨良將整件事情覆盤,從而查漏補缺,等到他回了神,終於肯去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墨良早已經將可能的破綻完全抹去。
霍墨燁五年前之所以會擅自做主刪掉當初的一切,就是因為所有的不利證據,全都指向溫念。
他不能讓溫唸經曆了墜崖之痛後,還被人冤枉潑臟水。
那時候白珊瑟瑟縮縮的,好像被嚇到了,她極力為溫念說好話,開脫,又說她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這一切都是溫念做的。
他當時心都隨著溫念死了,白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根本就冇有多餘的心思去解釋。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外界竟然就有了些聲音,說白珊成了他的未婚妻。
他知道這個謠言時,也勒令白珊出麵澄清。
但白珊卻苦苦哀求,希望他不要毀了她,隻要她將來徹底穩定了,一定會親口解釋。
霍墨燁這五年一直不相信她死了,他一直在找尋她。
除了霍氏之外,他全部的時間跟精力都用來找溫唸了。
再度提及五年前懸崖上的事情,溫念宛若被人揭開了舊傷疤,心也跟著拉扯的厲害。
“念念,對不起!”
五年後的重逢,他無數次跟她道歉,卻從來冇有如這一次這樣,眼睛裡蓄滿了淚。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聲音哽咽:“錯了就認,捱打就站直了身子!我不為自己狡辯!往後,我一定用性命去保護你,保護三個孩子,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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