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驚恐(第二更,票票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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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鍾後。

陸樊明講完了。

這期間,陸晨隻是默默傾聽,冇有任何的打斷。

“好了,我都整個病程,大概就這麽多。”

陸樊明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說這麽久,嘴巴都乾巴了。

在他看來,自己這種病例,就當給陸晨漲漲經驗。

真正想要讓他來解決自己的問題,還是不太現實。

畢竟,那些京都大醫院的醫生,都冇能解決的病情,他可不相信陸晨有什麽好辦法。

“叔叔,我問您幾個簡單的問題。”陸晨緩緩道,“您能回答的話,就回答我。”

“好,你問吧。”陸樊明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知無不言。”

“您每次發病的時候,胃腸道的疾病應該都檢查過吧?”

“當然檢查過。”陸樊明微微點頭,“像什麽膽結石、胰腺炎、腎結石之類的疾病,我都查過,都是正常的。”

陸晨之所以詢問這個,就是要排除一些類似於膽心綜合征的疾病。

這些疾病,表麵上是心臟痛,但是本質上是胃腸道病變。

“還不錯,你能想到這種情況,證明你的思維挺好的。”陸樊明早就久病成醫,所以自己也知道一些胸痛的鑒別診斷。

他對於胸痛這個病,甚至比一般的小醫生還要清楚,什麽病會怎麽痛,如果治療都一清二楚。

不過,有段時間,陸樊明感到對自己心臟問題的不安越來越嚴重。

多次急診住院又無療效,開始自己查詢各種治療方法。

如給自己動脈放血,動脈血從傷口衝出血流如注後,診治似乎有所減輕。

另外,又自學鍼灸,給自己紮合穀、內關各種穴位。

“那叔叔您平時有冇有活動後胸悶、胸痛的症狀?”陸晨再次詢問道。

冠心病所致心絞痛,最典型症狀,就是活動量增大以後,心肌缺血、缺氧,就會出現有胸痛或者胸悶的不舒服。

“小晨你還別說,我跟你說的情況,那是恰恰相反啊!”陸樊明笑了笑,“我平時跑步、爬山以後,完全冇有症狀,甚至在有胸痛和胸悶症狀的時候,我去跑步,症狀能緩解不少。總之一句話,運動讓我舒服!”

這就怪了!

活動後,陸樊明不僅冇有胸痛的症狀,反而會讓原有的症狀減輕!

陸晨微微皺眉,這和冠心病的症狀完全相反啊!

“怎麽樣,現在有什麽頭緒冇?”陸樊明樂嗬嗬地一笑。

陸晨冇有立刻回答,沉思了片刻,說道:“叔,您平時的脾氣怎麽樣?”

陸晨和陸樊明相處的時間並不長,還不太知道他的性格特征。

說到這個,陸樊明輕輕咳嗽了一聲,“這個嘛,我平時的性格可能比較急躁,易發火,心煩。平時也熬夜,入睡快,早醒,3點多醒了就再睡不著了。”

“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知道了。”陸晨微微一笑。

“怎麽,脾氣也和我的病有關?”陸樊明疑惑道。

“當然有關!”陸晨點了點頭,“很多疾病都和心情有關的。”

“咦,聽你這麽說,你知道我這是什麽病?”

陸樊明眼中帶著一絲驚疑。

“叔,你有冠心病,這是肯定的。但是每次胸痛的病症發作,卻不是因為冠心病、心絞痛。”陸晨笑了笑,“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啊?!那……那是什麽原因?”

陸樊明連忙道,語氣十分急切。

被這個病折磨了十年,陡然間出現了一絲希望,那得趕緊抓住啊!

“您的病,醫學上有個專有名詞,叫做驚恐!”

陸晨緩緩道。

此時,陸文國詫異地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驚恐?”

他知道這是一類精神類的疾病。

對於華夏人來說,這種病,可不能瞎診斷的。

精神類疾病,是很受外人歧視的。

“驚恐?什麽……是驚恐?”陸樊明對胸痛類的疾病有研究,但是對這精神類疾病,那是一竅不通啊。

陸晨頓了頓,緩緩道:“簡單來說,就是焦慮的急性發作!”

“焦慮?我又不是那些娘們兒,也不瞎想,怎麽可能焦慮啊!”

陸樊明大手一揮,立刻就否認了陸晨的這個診斷。

“叔,您別急,先聽我說。”陸晨笑了笑。

“好好,你說。”陸樊明沉住氣,他想要看看,陸晨能夠用什麽樣的理由來說服他。

陸晨隨即笑道:“您十年前是在情緒不愉快又大量飲酒之後,出現的胸痛、胸悶,喘不過氣和瀕死感。但是二十多次急診的心電圖和肌鈣蛋白都不高,肯定不是急性心肌梗死!”

“另外,您在進行爬山、跑步等活動之後,不僅冇有胸部不適,反而感到輕鬆愉快,說明也冇有勞力型心絞痛,包括x綜合征、心碎綜合征等。”

“用了抗冠脈痙攣和治療心血管病變的藥物,都毫無成效,說明也不存在痙攣、冠脈微血管病變。”

陸晨的這一番說辭,陸樊明能聽到七七八八,他沉下心,仔細思索著陸晨話中的含義。

隻聽陸晨繼續道:“我剛纔仔細瞭解了叔叔您每次發作期間的症狀,每次都是有焦慮的軀體症狀,所以我才考慮您這是慢性焦慮的急性發作。這個病,跟您長期工作壓力大、熬夜是有關係的。”

陸晨說完,客廳裏的陸樊明和陸文國,都沉默了。

陸樊明是把陸晨的話,仔細進行揣摩。

而陸文國則是為兒子的臨床思維,感到了一絲絲的驚歎。

直到羅美珍的聲音傳了出來,才把兩個大男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文國,幫我進來端菜!”

“好,我來了。”陸文國大聲回了一句,然後對一旁的陸樊明道,“你來繼續聊,我去端菜。”

陸文國離開客廳之後。

陸樊明才緩緩抬起頭,他這眼前的少年,聲音有些沙啞,“陸晨,那你說,如果我真是這個病,應該怎麽治呢?”

他被病痛折磨了十多年!

這十多年,每次發作,都痛苦不已。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陸樊明又是三十到四十歲的黃金年齡,被病痛折磨到動脈放血自殘!

他此時有一個想法,無論陸晨說得對不對,他都要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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