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等他們人到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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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柱回想了一會兒,“好幾種呢,中害蠱、蛇蠱什麼的,具體的奴才也冇記清,總之五花八門就是了。”

蘇惟生無語,“蜀王對她做了什麼,怎的就恨到了這個地步?”

小柱撓撓頭,“小的聽蒙繞說,那蜀王在黎曼姑娘麵前裝君子,說什麼不願強迫她。可雖未像齊王那般動手動腳,實則成日言語挑逗,黎曼姑娘噁心得飯都吃不下,硬生生瘦了一大圈兒。”

“還有,因為得蜀王看重,府裡那些側妃侍妾啥的看她都不順眼,位份低的冷嘲熱諷,位份高的三天兩頭故意找茬,還險些被一名側妃推進池塘淹死。黎曼姑娘雖然給了個小小的教訓,心裡那口氣兒卻冇消。估摸著,是全算到蜀王頭上了吧!”

蘇惟生又好氣又好笑,“看來是受了不少委屈,來日嘉堂兄成親,我可得還上這份兒人情。花樣有些多是嗎……”

他忽然靈光一閃,“齊王是哪年生的?屬什麼來著?”

“這個小的知道,是……”齊王是自家少爺的頭號仇人,小柱進京之後就把他的情況摸了個清清楚楚。

皇室之人對於生辰八字啥的看得挺重,不會輕易泄露,出生年份卻是眾所周知,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

“少爺,您不會是想……”

蘇惟生正待回答,守在外頭的平夏就敲了敲門,“少爺,二小姐身邊的白英回來了,太太請您去前廳!”

蘇惟生一到前廳,周氏就喜滋滋地喚道,“長生,快回去換件衣裳,咱們一道去看你二姐!”

蘇惟生:……所以叫我過來就是讓我再回去換件衣裳?

白英見狀忙笑容滿麵地道,“奴婢恭喜少爺,要做舅舅了!”

蘇惟生一愣,結結巴巴地道,“你……是說,二姐……我二姐有喜了?”

“是啊!”不等白英答話,周氏就搶過話頭,“王大夫剛診出來的!快,回去換件衣裳,咱們一道去你姐夫家!”

“好!好!”蘇惟生在屋裡轉來轉去,“對了,娘,得給二姐備些東西,藥材,補身子的……對了,我記得家裡還有幾根上好的野參,都給二姐送去!”

周氏少見兒子這副模樣,不由嗔道,“還用你說!早叫劉媽媽去準備了!”

蘇惟生抓抓腦袋,“那還等什麼,走吧!”說完衣裳也不換了,拉著周氏就跑。

“哎喲,少爺您彆急,當心摔著太太……”

白英領著母子倆到得何家,進了何軒夫妻倆住的正院棲子堂,正見著何軒拉著蘇瀾的手,跟個傻小子似的絮叨,

“王大夫說頭三個月胎位不穩,可不能像從前那樣隨性了。高處、水邊都不準去,鋪子那邊也彆管,讓管事操心去!不能再挑食……不能隻吃肉,菜蔬果子也得用……”

蘇瀾原本整個人都木著,見周氏跟蘇惟生過來才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

“我是懷孕,又不是病得起不來身,你瞎緊張個啥呀……”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周氏連呸三聲,“大喜的日子怎能說這等不吉利的話!”

何軒忙起身見禮,“小婿見過嶽母!”

蘇惟生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見蘇瀾麵色紅潤,似乎還胖了些,這才放下心,笑眯眯打趣道,

“二姐夫,是不是有些緊張?”

蘇瀾瞪他一眼,“可不是嘛,手心兒都出汗了,我還當有身子的是你姐夫呢!”

何軒摸了摸鼻子,“就是有些擔心……”

眾人皆樂不可支。

周氏拉著蘇瀾不停地打量,“說是一個多月了?你這傻丫頭,自己的身子怎麼還冇個數……”

東拉西扯說了一大堆,蘇瀾聽得腦殼疼,忙向郎舅二人使眼色求救。

蘇惟生纔不理她,做個鬼臉拉著一步三回頭的何軒出了正房,“行啊你,夠爭氣的!”

何軒嘿嘿笑道,“過獎過獎!這不是急著生個兒子扒拉他舅舅的好東西嘛!”

兩人笑鬨幾句,蘇惟生就拉著他叮囑了許多注意事項:

如何飲食、滋補,如何養胎,不能光吃不動以免將胎兒養得太大不好生……連孕期同房的忌諱也說的頭頭是道。

何軒臉色愈發古怪,“你上輩子不會是個老嬤嬤吧?”

“去你的!”蘇惟生冇好氣道,“該說的都說了,你跟二姐自己多注意些。對了,給伯父伯母寫信了嗎?還有,穩婆奶孃什麼的都得提前請好!祥媽媽是生養過的,這段時間最好讓她服侍我姐。”

“王大夫走了嗎?回頭我跟他商量一下,列個飲食單子,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都得注意。”

“還有,叮囑白英她們,任何香料都彆用。對了,脂粉什麼的也一樣,我想想……我手上有個適合孕期婦人用的養顏方子,過兩日我讓嚴媽媽跟張媽媽搗鼓搗鼓……”

何軒:……要不這個新手孃親換你來當?

蘇惟生訕笑道,“這不是頭一次當舅舅麼,話就多了些……”

何軒無奈搖頭,甩開腦子裡笑得合不攏嘴的小人兒,拉著蘇惟生進了書房,“我問你,齊王的事可與你有關?”

蘇惟生擺了擺手,“我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天潢貴胄的事兒,我插得上手麼?再說蜀王在這個檔口被軟禁,彆說你猜不出原因。我再報仇心切,又如何會與蜀王合作?”

何軒默然,正是因為猜到齊王之死與蜀王有關,他纔沒有過多懷疑蘇惟生,但心裡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怪異感,或者說,是一種直覺。

他深深看了蘇惟生一眼,“這件事我幫不上忙,知道得太多反而有可能壞事,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開口,我必會儘力,並且……不問緣由。”

蘇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冇有說話。

何軒歎了口氣,“皇上會不會疑心你?”

蘇惟生笑道,“或許有吧。出來時有兩個下人打扮的男子混在街角的麪攤上探頭探腦的,身形有些熟悉,應該就是之前皇上派來保護我的侍衛。”

何軒一驚,“那……”

蘇惟生輕描淡寫地道,“不用擔心,昨夜我跟平常一樣,很早就歇息了,哪兒有功夫出城?再說城門已閉,我又冇有三頭六臂,還能長了翅膀飛到齊王遇襲之處不成?”

何軒將信將疑,“當真?”

蘇惟生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問家裡的門房?”

何軒鬆了口氣。

正如何軒擔心的那樣,齊王之死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向蜀王,但後者一直喊冤,委實不像在做戲,熙和帝難免有些猶豫。

再說作為親生父親,他當然寧可相信是旁人動的手,也不願承認當真是一個兒子殺了另一個兒子。

而且齊王那死法……服食大量媚藥,與馬匹交合過度而亡,他便將目光轉移到了與齊王因女色結過仇的人身上。

蘇惟生也是其中之一。

因此他專程派了侍衛悄悄過來打聽,看他有無異常。

當然,還有彆的人家。

得知這些人昨夜都冇出過城,家裡的護院也冇有任何異動,熙和帝終於放下疑心。

失望的同時他又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蘇惟生乾的,否則失去一個未來的能臣,他也是會心痛的。

“難道真是朕教子無方,纔會養出這樣一個畜牲?”熙和帝輕聲道,

“這世上,當真有報應一說麼?”

馮公公聽著皇帝的自言自語,目中一閃,急忙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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