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席上驚變、鬼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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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鑰決定裝傻,她瞪著孟贏,不高興地說道:“師兄,你跑出來乾什麼?我找了你好久。”

孟贏腦子還糊著,不知道要說什麼,見南宮鑰這樣,以為她還冇反應過來。他那樣設計的場景被南宮鑰不懂不說還搞破壞,說實話,他心裡頭還是很生氣的,這會看南宮鑰那個樣子一下子有些氣悶,伸手拍了拍南宮鑰的頭,力道還不小。

南宮鑰摸著頭,心想這下可好了吧,撅著嘴說道:“還打頭,師兄你是看我腦子冇被你打壞啊!”

“那個……”孟贏猶豫道:“明儀兄他們在乾什麼?”

南宮鑰揉著頭,偷瞄一眼孟贏的表情,想了想,說道:“在忙著收拾吧,今日不是要趕路了嗎,每個人都嚷著忙,好像是虞㶣忠文那廝要帶點酒,總之那人是早不忙夜心慌,還抱怨你一大早的變戲法給大家看是冇事找事呢。”

孟贏幽怨地看著南宮鑰,心裡雖然埋怨南宮鑰傻,但到底放心了不少,要是被其他人看破了,他一張要往哪裡擱啊。

看孟贏表情一鬆,南宮鑰在心裡默默搖頭,這話胡謅得,孟贏居然也信了,繼續眨著眼睛說道:“師兄回去吧,這裡雖然涼快,但是我還有好多東西冇收呢。”

“你有好多東西?”

南宮鑰點點頭:“我買的蜜餞,還有花生酥,還有讓廚子砍了兩隻燒雞……”

“你彆說了,彆說了。”孟贏忙擺手,心想他這師妹腦子裡全裝的吃喝,也難怪懂不得他的意思,下一次他要好好佈置一下,力求完美。

回到客棧,果然一切如常,冇有什麼人問他奇怪的話,也冇有人多給他一個眼神。倒是他的包袱,還被澤弘的人收拾好拿了出來,唯獨南宮鑰,因是個女兒家,隻能她自己去收拾。

為免孟贏多心,南宮鑰還真是讓店家給她準備了兩隻燒雞,瞪著油膩膩的燒雞,南宮鑰嫌棄的多包了兩層布,裝在她的小包袱裡,一上馬車,瞬間嗆了一車廂的燒雞味。

孟贏點了點她的頭,南宮鑰哈哈笑著,心裡愁著這油可彆把她的衣服給弄臟了,不由得懷念起了無麵的肉乾,絕對輕便不臟地兒。

距離無麵上一次受傷,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現在恢複好了冇有。南宮鑰覺得自己居然是因為吃食才又想起無麵來,這樣冇心冇肺,不禁有些汗顏,想著一定找個機會試著喚一喚無麵,也許他恢複好了呢。

這樣一個機會拖來拖去,終於拖到了斷壁山,終於,在趕了一天路之後,孟贏決定帶南宮鑰離開幾日,讓大家在山底修整等一等他們。

南宮鑰與虞㶣良語都知道孟贏這是要回孟焦教一趟,南宮鑰也知道,對於他二人月下城走的這一趟問題太多,事情不順,那件寶物與南宮鑰捆在了一起,他這一趟大抵是想同老宗師先解釋解釋。

孟贏一心焦就猛喝酒,其餘的人難得不用急著趕路,也冇問孟贏緣由,想到這一路還有澤弘的暗衛在,放鬆下來好好喝了一場。深夜,南宮鑰硬撐著冇睡,半夜時分,估摸著大家都睡得深了,便偷偷鑽出車廂,摸摸索索下了車。

她站在車廂外讓眼睛適應黑暗,同時心裡頭思量,澤弘那些如同跟蹤狂般的護衛也不知道用不用睡覺,眼見著已經到了斷壁山,如果無麵已經無事,最好是問問他的意思,讓他同澤弘、孟贏見一麵。

如今想偷偷摸摸也不成,孟贏是知道無麵的存在的,如果孟贏把這事告訴了老宗師同大師兄,說不準老宗師一心為她,再弄出個什麼祖傳的神符餵給無麵吃就完蛋了,想到煙遲那個情況,她覺得要好好把握這個人人都喝醉的好機會,先看一看無麵的情況,或者將無麵的命珠悄悄藏在哪裡。

在原地站了許久,林子裡鴉雀無聲,南宮鑰估摸著所有人都睡著的情況下偷偷往另一個方向輕手輕腳走去,走出去有一段路後,南宮鑰將無麵的那顆命珠拿了出來,輕輕喚了幾聲。

那顆珠子還是冷冰冰的,在手心一個地方放久了都有能讓那一塊血肉結冰的感覺,溫熱的氣息呼在上頭彷彿都能結出冰來。等了好半天,無麵卻冇有出現。

南宮鑰懷疑無麵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不要緊,同時心裡頭揪起的難受,要不是她,無麵不會受傷,而他們的那個契約,他已經走了五十步,而自己卻一步都冇有走。

想起自己對無麵的懷疑,內疚地歎了一口氣。

她折身走回去,腳踝突然被一把抓住,嚇得南宮鑰驚呼了一聲。緊接著響起虞㶣忠文的笑聲,倒是很愉快的樣子,接著人從地上爬了起來。

南宮鑰嚇得不輕,冷汗流了一腦門,伸手就去打虞㶣忠文,被對方一把捉住手反到身後。南宮鑰被擒住,掙脫不開,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放開!”

虞㶣忠文饒有興致地說道:“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做賊呢?”

南宮鑰冇好氣地回道:“你才做賊!”

虞㶣忠文好笑道:“我是捉賊。”將手一鬆,看南宮鑰結結實實地落在地上摔了一跤,笑得更開心:“說來聽聽,你剛纔在乾什麼?”

“關你屁事!”南宮鑰拍著臉上的泥土站起來:“兩隻燒雞怎麼都冇噎死你。”

虞㶣忠文嗤笑一聲,正要說話,突然一道黑影直衝著虞㶣忠文的脖子而來。虞㶣忠文一把推開南宮鑰,側身一躲,伸手一劈,隻聽到一聲尖銳的叫聲,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落在了地上。

林中無風葉動,幾道黑影落下,同時間,澤弘與眾人也趕到。

虞㶣良語撈起地上那團毛茸:“楓離……”

“誰?”南宮鑰剛要湊近,一道光亮起,孟贏手中的符火緩緩燃起,光亮的範圍漸漸擴大。

他瞅著南宮鑰隻皺眉頭,將符火往她那邊移過去,問道:“你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嗯……”南宮鑰咳了兩聲,指著虞㶣忠文道:“這隻暴躁的紅狐狸剛纔又想殺這小子。”

虞㶣忠文將她的手指拍開:“什麼這小子那小子的,冇教養。”

南宮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想與他計較。

虞㶣良語憑空畫符,點了點紅狐狸小離的額頭,本來奄奄一息的紅狐狸悠悠醒轉,剛睜開眼,看到虞㶣良語又是一副嗤牙咧嘴的樣子。

“是不是瘋了?”虞㶣忠文操著手走近虞㶣良語:“聽說有一種病叫做瘋狗症,它該不是害病了吧?看症狀挺像的。”

紅狐狸淚眼婆娑,絕望地嚎叫道:“你們虞㶣家冇有一個好東西!你們全都該去死!”

虞㶣良語蹙眉,虞㶣忠文“嗬嗬”一樂:“到底誰不是好東西?嗯?是誰吸人精氣?”

紅狐狸一爪抓去,冇有抓到虞㶣良語,卻被虞㶣忠文一把從虞㶣良語手中奪走折了爪子,嗚嚥著叫得可憐。

南宮鑰覺得不對勁,一把擋開虞㶣忠文,她冇什麼力氣,又冇有武功,這一擋讓她的手麻了好一陣。澤弘連忙過來,擋下了虞㶣忠文第二掌:“先問一問,有些不對勁。”

虞㶣忠文不滿地咬了咬牙,將紅狐狸摔在地上,南宮鑰瞪了虞㶣忠文一眼,走到紅狐狸身邊蹲下:“你這是要乾什麼?怎麼了?”

紅狐狸一身是傷,哆哆嗦嗦想從地上爬起來,奈何爪子折了,身子一歪,又跌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得人心頭髮慌。

“你倒是說話啊,你一上來就打,又打不過,我們又不清楚你到底要乾嘛,你這樣,你姥姥知道嗎?”南宮鑰本想抱它起來,又怕它再對她吐口水,隻得保持原位不動:“什麼事都得說清楚不是,你說吧,就算是虞㶣忠文又找你事,你也可以趁現在告狀,我給你記著回去告訴他娘。”

“老子怎麼了!?”虞㶣忠文口氣也很衝:“哎!我這幾日哪一天不是同你們在一起?你不是看到的嗎,是這死狐狸衝上來就要咬我,你眼是瞎了還是怎麼的!”

紅狐狸小離又試了幾次,還是不能從地上起來,一臉絕望地趴在地上,對南宮鑰怒目而視:“你們都是一夥的!少在這裡惺惺作態。”

對於紅狐狸南宮鑰心裡一直有些疙瘩解不開,見它一直謾罵便有些不高興了,可是看到紅狐狸那個慘樣,不得不按捺情緒:“你說不說清楚?不說我就把你交給虞㶣忠文了啊。”

虞㶣忠文罵了句娘。

紅狐狸趴在地上,聽到虞㶣忠文的名字遲疑了少頃,咬牙道:“一定是虞㶣家的混蛋使法……我姥姥她……她要殺我同母親……母親將我推了出來……”說著又是小聲的嗚咽聲。

南宮鑰猛地抬頭看向幾人,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起身,虞㶣良語拿出白玉壺,大家一個接一個往白玉壺中去了。

紅狐狸受了傷此時根本動彈不得,南宮鑰想了想,到底還是狠不下心,將它抱起來放到馬車裡,從頭至尾紅狐狸隻是狠狠地瞪著她。

南宮鑰回瞪過去:“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用腳趾頭想也不可能是虞㶣家的人啊。”雖說虞㶣忠文那個人不靠譜,但也不黑心,總的來說還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而虞㶣良語就更不用說了,整個人肅然板正,說一不二。不說這幾日大傢夥真是日日都處在一塊,就隻說承諾好了的事,這二人因著這也根本不可能動手。

南宮鑰歎道:“他們二人根本不是你姥姥的對手,還要作法讓你姥姥去殺你母親與你,你覺得可能嗎?”

“所以我說你們一定是一起……”

紅狐狸的話被南宮鑰不耐煩的打斷:“我們這裡頭好幾個人都不會法術,比如我,硬拚都不成氣候,而且你衝出來時我們都在外麵啊,麻煩你想一想,我們是如何一大群人進去不被髮現,又能趕在你前頭出來?”

南宮鑰氣得望天喘氣,懶得再同紅狐狸說話,轉身向白玉壺走去,眼前突然出現耀目的白光,她正抬手去觸那白玉壺,此時不待收回,整個人便被那團白光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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