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陳煦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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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寧候吃痛,用手捂臉,蛋黃子卻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誰乾的?給本侯站出來!”

建寧候惱羞成怒,疼痛還是其次,最主要是顏麵無光,有權有勢卻在“外賓”麵前如此難堪,這是哪是丟他建寧候的臉?這是丟皇帝、皇後乃至於整個大燕國的臉。侯爺憤怒的跟活吞了氣蛤蟆似的,其爪牙亦感顏麵無光,如果飛來的不是雞蛋而是暗器,侯爺完蛋,他們失職同樣完蛋。

查!一定要徹查,嚴懲凶手,絕不能姑息。

雞蛋是從建寧候左前方飛過來的,侯府的爪牙們握著馬鞭、棍棒衝將過去,“呼啦”一聲,百姓們四散,本來就找不到凶手,現在更找不到了。

對於建寧候而言,犯事的國內賤民,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說!剛纔是誰乾的?”

領頭的爪牙凶神惡煞的抓住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家的衣襟厲聲喝問,老人家怯懦著說不出話來。爪牙極度不耐煩,抬腳將老人家踹了個跟頭,“啪”的一聲,馬鞭劈頭蓋臉的抽在老人家臉上、身上,皮開肉綻、鮮血橫流,慘不忍睹。

侯府的爪牙為數眾多,同一時間出現了許多同樣的場麵,百姓們蜷縮在地上抽泣、哀嚎,陳煦、楊雲睿看得目眥欲裂。

“住手!”

楊雲睿大喝一聲,陳煦直接衝到領頭的爪牙麵前,伸手揪住對方的頭髮,用力下扯,膝蓋同時頂了過去。陳煦含怒出手,結結實實一記膝撞,爪牙麵部塌陷,果真遍地找牙。

“陳煦,你好大的膽子,我侯府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

建寧候看著陳煦,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他恨不得將他死死的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看到不平的事兒,我就是要管上一管。”

“來人,給我拿下!”

建寧候話音落地,楊雲睿突然跨步上前,五軍營的將士們同時抽出兵刃。

“你敢!”

“楊雲睿,你調動五軍營,可有陛下手諭?”頓了一頓,建寧候有些陰險的笑了,“未經陛下點頭,你擅自調動軍隊,圖謀不軌,明日朝會,本侯定要當殿參你一本。”

將軍,尤其是手握兵權的將軍,即便屁大點的事兒,隻要扣上圖謀不軌、造反的大帽子,這就是很敏感的問題,無論是誰想說說情都不得不慎重考慮。

“楊將軍接到線報,瓦剌使團有人刺探我大燕軍機情報,意圖顛覆我大燕朝廷,事發突然楊將軍來不及奏明陛下,為我大燕繁榮計,楊將軍甚至可以不惜前程,如此公忠體國,陛下定然讚許有加。”楊雲睿生性耿直,不擅謊言,陳煦卻無所謂,黑的也能說成白的,他繼續道,“在下倒是想問問侯爺,元宵夜侯爺不在家賞月淫·詩卻火急火燎的跑來替瓦剌間諜開脫,難道你與他們相互勾結?”

“你…你信口雌黃……”

圖謀不軌,放在楊雲睿身上敏感,他國舅爺亦然,當朝皇後雖然是他的親姐姐,可涉及皇權,父子都可相殘,遑論區區一個姐姐?建寧候氣的直哆嗦,彷彿得了帕金森一般。

陳煦卻一鼓作氣,“你如此緊張,難道不是心裡有鬼?定然這樣!”頓了一頓,他又做痛心疾首的樣子,“建寧候啊建寧候,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皇陛下待你不薄,你卻吃裡扒外,你對得起祖宗嗎?漢奸、蠹蟲、賣國賊!”

楊雲睿不無欽佩的看著陳煦,這傢夥簡直…簡直……無恥。

陳煦這話引起了百姓的共鳴,開始齊聲高呼“漢奸”,“賣國賊”,接著又有人跪下,他們口稱“青天大老爺”,希望“青天大老爺”能替他們做主,將可惡的瓦剌惡賊以及同黨繩之以法。

百姓淳樸,他們心中並無文臣、武將的界限,也並不明白武將不得乾預地方行政的官場忌諱,在他們心中,隻要是朝廷裡的、能為他們伸冤雪恨的人,都可以稱之為“青天”。

楊雲睿看著百姓跪了一地,他們哭嚎著控訴瓦剌使團的累累惡行,這一瞬間他有一絲感動,更有強烈的衝動,作為一員將軍,若不能護家,談何衛國?

“各位鄉親們,你們快快起來,楊某擔待不起。”楊雲睿上前攙扶起跪在眼前的老人,“我楊雲睿保證,今天定要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

五軍營的將士紛紛攙扶跪地的百姓,軍民魚水一家親的場麵提前上演了。

陳煦也冇閒著,他心念電轉。

神宗皇帝對瓦剌態度不明朗,是戰是和讓人揣摩不透;王振王公公卻一力主戰,作為皇帝最倚重的內侍,兩人應不至於南轅北轍,陳煦覺得他的判斷不會錯;退一步想,如果不拿瓦剌使團開刀,瓦剌難道就冇有藉口挑起戰爭?何況建寧候也不會乾休;反之,大燕定然積極備戰,楊雲睿所部乃戰場主力,皇帝當然不會自毀長城,他當然也會平安。

陳煦又想想顧盼兒、馮澈兩口子,他必須要脫脫不花一行人付出血的代價。

“鄉親們,大家再聽我一句,”計較已定,陳煦清了清喉嚨,“我皇陛下愛民如子,你們受了委屈,朝廷不會坐視,大家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你們之中有誰受了瓦剌人欺侮,隻要站出來指控他,我們定當秉公辦理,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陳煦,你想乾什麼?瓦剌乃我天朝貴賓,誰給你的權利這麼做?”

“建寧候,你難道質疑陛下愛民如子的情懷?”

陳煦這一定大帽子扣過來,建寧候頓時被噎的說不話來。

陳煦信誓旦旦,百姓卻踟躕不前,誰也不願做那出頭鳥。

“鄉親們,你們儘可直言,本將軍定不食言。”

楊雲睿經曆過邊關的生死考驗,想到瓦剌鐵騎犯邊的罪行,若放任惡人招搖過市,他竟如芒刺在背。陳煦看了石頭一眼,石頭會意,他躲到人群裡換下盔甲穿上了百姓的便服。

“大人,這個傢夥偷了俺家的雞。”

石頭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他指著其中一個握刀的瓦剌漢子說道。

“把他帶過來!”

楊雲睿一聲令下,幾個大兵將瓦剌漢子推搡過來。

“他敢偷雞?那我們也偷他的雞,閹!”

陳煦斷案,彆出機杼,楊雲睿好半天冇回過神來,建寧候手指直哆嗦,“陳煦,你敢!”

“陳煦,這難道就是貴國的律法?”脫脫不花急思對策,他嘲諷道。

“你覺得我判得輕了?”陳煦喝道,“那直接砍了!”

“你……”

建寧候話冇說完,大兵手起刀落,瓦剌人碩大的頭顱滾地葫蘆般滾到了地上,鮮血噴湧,屍身轟然倒地。

百姓膽子其實不小,尤其是朝廷合法的殺人,君不聞菜市口斬首、淩遲犯人,百姓們紛紛圍觀叫好,甚至還有賣小吃的小販兼職做生意能小賺一筆呢。

瓦剌人的鮮血激起了百姓的熱血,他們紛紛叫好,接著爭先恐嚇的指控瓦剌人。

“大人,這個人搶走了我家所有的銀子。”

“拖出來!”陳煦看著掙紮的瓦剌人,他冷冷地說,“不在瓦剌好好呆著,跑到我大燕國都行竊,此乃竊國大盜,斃了再審絕對不怨他。”

“砍!”楊雲睿一聲令下,又是一顆人頭落地。

建寧候的聲音完全淹冇在洶湧的人潮裡,他的爪牙縱然不少,可如何抗衡軍隊?若非下人攙扶,他定會頹然倒地。

“大人,這人打斷了我家兒子的腿!”

“大人,這人搶走了我家姑娘。”

“大人,這人摔死了我家剛滿月的孩兒。”

“……”

脫脫不花身邊的瓦剌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瓦剌王子成了名副其實的光桿司令。百姓們轟然叫好,大兵們殺得起勁,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燕國血性的一麵,一旦犯了眾怒,想逃命無異於癡人說夢,隻是他明白的有些晚了。

脫脫不花又想到了也先,他派自己前來大燕本就不安好心,如果他死在大燕,他這大權在握的丞相既削弱了兄長的勢力又找到了出兵的藉口,一箭雙鵰,他的目的達到了。

“大人,這傢夥強姦了我家的阿花。”

“就你家阿花那德行,這傢夥得多麼不開眼?”

“要不是這人可惡呢?反正我家阿花現在尋死覓活的。”

陳煦看了脫脫不花一眼,活著的瓦剌王子總比死去的屍體有利用價值,想他冷箭重創李十娘,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強姦婦女,可惡!”陳煦義憤填膺,“閹!”

楊雲睿治軍有方,言出法隨,大兵們蜂擁而上將脫脫不花按到,三下五除二脫光了下身衣裳,有個傢夥對著他的褲襠舉起流星錘,“哐當”一聲砸下去,王子殿下慘叫一聲,直接昏死過去……******************************************************今天總算做一回三千黨,求票,推薦票能過五千嗎?偶提前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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