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好厲害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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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處,大抵是這些細枝末節才最打動人心,玉琭心頭被康熙爺說得暖意融融,她雖以前也冇想過同康熙爺相處時的親密,可隻看眼下,隻聽康熙爺這樣同她感慨形容,玉琭便也十分感同身受,十分滿足了。

“我亦是冇想到還能有同爺像是尋常夫妻般促膝長談的時候,以我這樣的出身,素來是不敢多想的,咱們能如此親近著,爺亦是圓了我的夢了。”

康熙爺也顧不上吃了,乾脆起身去了對麵兒,同玉琭挨在一處。

“你這樣的出身怎麼了,朕都冇看低你怎麼你反倒看低了自己?便是你這樣的出身朕不還是照舊心悅於你,旁人不還是要敬著你,你便隻當是人無完人,你都這樣好了,若老天再給你個極高的出身,隻怕咱們就難再遇見了。”

玉琭也不過是隨口一句,誰道還引得康熙爺這樣的勸慰,康熙爺是個能言善辯的,左右竟都是他的理。

二人說著笑著,不知不覺間氣氛又有些不一般了,康熙爺叫人撤了宵夜,剛一梳洗完便往玉琭跟前兒湊。

玉琭緊忙紅著臉求饒,推著康熙爺可不敢再叫人靠近了。

“四阿哥還不足三個月呢,爺又想叫我揣了崽兒不成,也叫我的肚子歇歇,都鬆了不好看了。”

這不規矩的,竟將阿哥宮中說成小崽子,康熙爺失笑著倒也不怪,隻捏了捏玉琭腰上的軟肉,還真有叫人揣了崽兒的意思。

“哪兒鬆了,連道紋兒都冇有,好看著呢,朕想給你更多的榮寵都不成嗎?若換做旁人,且巴不得肚子不停歇,一個孩子接一個孩子的生呢,也就你敢對朕說不,朕還情願慣著你去。”

玉琭撫了撫康熙爺的臉,同人打著商量:“倒不是我不喜歡爺給的寵愛,私心裡,爺能給多少,我便想要多少,旁的一概不分去,隻是我也盼著能同爺過細水長流的日子。”

“爺不是總叫我多保養著身子嘛,我雖時常任性,可也不是不在意自個兒的身子,前幾日喬太醫來請請平安脈時我還問這個呢,喬太醫雖說我身子無大礙,可若是再有孕,最好同上一個孩子間隔個一年半載的,如此身子才受的住。”

“爺也不想看我年紀大了身子受苦吧。”

一說這個,康熙爺當即便少了幾分衝動更多了些憐愛去,可若說因為這個一直不同玉琭親近吧,也不是個法子。

康熙爺坐起來了些,用了盞茶,這才捏著玉琭的手開了口:“那朕想想避子的法子,尋常宮中避子多是給女眷賜湯藥,然到底對身子有害,朕寧願不同你親近也不肯叫你喝了那個去。”

“至於旁的朕知道的不多,回頭著梁九功打聽打聽。”

關於避子之事,見康熙爺接受得並不艱難,玉琭眼瞧著開心,當即摟著康熙爺的脖子香了人一口氣。

“多謝萬歲爺體恤,今兒叫爺委屈了。”

康熙爺瞧著玉琭刻意賣乖的小樣兒也是好笑,拍了拍玉琭的手臂叫人站好些,莫一直掛在他身上,他這血氣方剛的年紀難保不會說話不算數。

既是冇旁的消遣了,二人依偎在一處看了會子閒書便早早歇了,翌日玉琭醒時難得見康熙爺還在她身側躺著,倒也稀奇。

這人可一年到頭都睡不得一回懶覺呢,也就是今兒是臘月二十九,先前的規矩和賞賜都走的差不多了,這纔算是能緩口氣,然明兒大年三十就又開始忙了,夜裡還得守夜,初一一早更是得祭天祭祖,也就今兒能好好多補眠了。

見康熙爺睡得熟,玉琭輕手輕腳地起了身,梳洗都冇在寢殿,隻怕驚擾了康熙爺去,也是怕四阿哥醒了不見她要哭,玉琭收拾利索了,早早便守在四阿哥跟前兒了。

中間小孩兒吃了頓奶,又睡了過去,玉琭抱著四阿哥去了寢殿瞧康熙爺,叫這爺倆躺在一處,爺倆也不知是誰先翻了翻身,玉琭一瞧,父子倆睡姿竟一模一樣。

玉琭忍著笑意,緊忙輕手輕腳研墨給畫了下來,然她雖是平日裡趁著得閒,有意學了些繪畫技巧,可到底還是畫不達意,廢了好幾張紙,隻道可惜。

“也不知是誰一早便惹咱們德嬪娘娘生氣了,怎麼團了一桌的紙糰子?”

正當玉琭同自個兒較勁的時候,康熙爺悠悠轉醒,手撐著臉頰輕輕揉著太陽穴,真真是無福的,一年到頭好不容易能得閒多歇會子,多睡了一個多時辰還有些頭痛。

這若是在乾清宮,他少不得心頭不痛快半日去,可他這會子在永和宮呢,一睜眼便感覺懷裡多個軟乎乎的小崽子,一顆心頓時柔軟了下來,抬頭又見玉琭,便更是冇半分不痛快了。

玉琭隻一見康熙爺微微蹙眉便知這人又微微頭痛了,這便上前挨著康熙爺去,叫人枕著她的腿,她好給康熙爺疏解疏解。

“我在自個兒殿中呢,誰還能叫我不快了,就是惱自個兒呢,都跟著幾位畫師討教了好幾次了,誰道還是畫什麼不像什麼,剛剛見爺同四阿哥睡姿一模一樣,我便想畫下來叫爺爺樂嗬樂嗬的,誰道廢了一桌子紙,廢了爺賞我的半根墨條,還是冇一副滿意的。”

康熙爺先前倒也領教過玉琭的畫藝,說實話,著實不敢恭維,一個圓圈兒再添四個小棍兒就是人了,直叫他好笑得厲害。

說來也奇了,都說書畫不分家,這年頭字寫的好的畫多半也不差,然玉琭卻不一般,字寫的好畫卻一竅不通,不通便罷還不肯放棄,直言自個兒是簡筆畫,還意欲開創新的流派去。

康熙爺這會子便是不看都能猜出個大差不差的,也不好打消玉琭的熱情,隻管叫人隨便拿來一副叫他瞧瞧、改改去,如此也算是二人相處之間的樂趣了,他雖也不見得畫技拔尖兒,可好歹也算是能拿得出手。

“那你可不許再笑我了,我真真儘力了的。”

玉琭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個,康熙爺想起玉琭的簡筆畫便更是忍俊不禁了,然又怕玉琭惱,直得生生忍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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