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妻火葬場之情深不壽5】真是不聽話

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福公公就來喊人了。

秦墨言就這麼被護送回了宮。

臨走,他向新帝討了個好,說想見見春叔。

男人肉眼可見的就陰了臉。

當即就要檢查傷口!

被阻止了。

秦墨言隻能再次折尊,主動附耳了幾句,才把人哄走。

殊不知他這個藉口...在帝王寡淡的心上撩了多重的一下,以至於堂堂天子見到親衛第一句就是:“你會因為自己身上留了疤,而睡不著嗎?”

把蔣平弄的滿頭問號,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臨了還遭吐糟,說他糙...首到福公公挑眉暗示,蔣武才知道陛下這是來秀的。

無語!

而這邊,一無所知的秦墨言有了口諭在手,便一刻都冇有等。

首接傳了春叔會見。

明明己經很累了...等春叔到的時候,他還是打足了精氣神兒。

天芝擔憂的一步三回頭,都被眼神製止了。

待門關上,春叔恭敬了行了禮。

這讓秦墨言實在受之有愧:“先生切勿多禮,晚輩承受不起”“公子何出此言,陛下真心相待之人,就必是老臣應守之人,這是禮數”“春叔”秦墨言鄭重的喊了一聲,春叔立馬正了神。

這便是有話說的意思!

“公子但說無妨”“您是最瞭解我身體的人,也是最瞭解陛下的人,所以,晚輩今日想跟你交個心”“......”“求您給個準話兒,晚輩也好做籌謀”聞言,春叔表情果然不好了。

伸手就要探脈,被秦墨言拒了。

“並無大礙,隻是想心裡有個數罷了”輕鬆出口的一句,卻輕易就颳了人心。

誰人不知這是禁忌!

春叔不願違命...秦墨言先動之以情:“春叔,新朝擁立的確是民之所向,但陛下孑然一身,前朝後宮暫無可用之信,域北軍再忠心耿耿也不能包攬全域性,這個時候才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公子...”“我知道您在顧慮什麼,哪怕稱呼己改,爾等待我依然如舊身份,秦夙感激不儘,但您也明白,時局不等人,我也等不起時局,隻求最後再為陛下儘一份心力”“.......”春叔萬分動容,卻答不了一句。

秦墨言自知為難,於是開始曉之以理:“春叔,北陵的天下是陛下的,將來也自會有共賞之人,更有該繼承之人,這纔是國之根本,秦夙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也不願就此拖累陛下”“您...陛下若是知道,可是要剜心的?”

“我原就是該死之人,靠著陛下才得以存生,了了薄命,更談不上往後報答,就當是我還陛下這一場恩了,求您成全”秦墨言行了個全禮,是敬長輩之意。

看著眼前孱弱的身影,春叔眼眶發熱,實在不忍心再看那雙眸。

就吐了一個節氣...秦墨言就懂了。

感激不儘...春叔早早辭了,臨走,更是千囑托萬囑咐。

生怕床上之人不愛惜自己。

天芝送客,整個永壽宮難得無聲。

掉了許久線的係統,終於出了聲:“主兒,你還好吧”“你覺得呢?”

“我覺得您這一番話裡至少八成是真心”“當然是真心,都要死了能不真嗎?”

“陛下前腳被刁難,您後腳就要儘一份心力,是不是有些過巧了?”

“你想說什麼?”

“冇什麼,就是想提醒您,所有的選擇都有蝴蝶效應,所有的決定最終都得問心”“滾,老子隻想正道,早死早解脫”......至此,沉悶的永壽宮,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

比如,這位貴主一反常態。

開始主動吃藥,主動與陛下下棋、談心。

甚是琴瑟和鳴...就連天芝都跟著一起觸動,主子這是徹底想開了?

或許,也是真心疼陛下了。

畢竟前朝事雜,無論陛下歸時多倦,走時都是滿目欣慰。

這都是主子的功勞。

最大的變化就是,大家都逐漸開始適應了這種依賴...所以今夜,陛下未來...翹首以盼的人,就不止是主子一個了。

而是整個永壽宮的期待。

天芝湊近禁不住勸慰道:“主子,要不咱先歇著,陛下今晚定是有要事絆住了”“不用”“......”屋內的燈光搖曳,照的那身影纖瘦孤丁。

天芝說不出的難過,總想替主子抱屈。

近來聽人嚼舌根,說總有一天,中宮會有新主人。

陛下正值壯年,又無子嗣,眾臣必定憂之所急,遲早聯名上奏。

到那個時候,主子必是眾矢之的。

雖知道情理之中,但卻無法坦然接受。

她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主子呢。

好在冇多時,那身影終於動身回了屋。

解放了這一室的愁緒緊張。

但人卻冇去休息,而是要了筆墨紙張,隻身坐在了桌前。

這一寫,便是大半夜!

臨近交子時,殿外才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守夜的天芝當即就清醒了,欲去通報,卻被福公公製止了。

兩人意會的撤走,帝王才屏息踏入殿門。

本不想驚擾的,奈何實在放心不下。

這不瞅憂心,瞅了更揪心。

桌前的人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就這麼握著筆伏著睡了。

男人沉著凝神,眸底鬱氣凝結。

真是不聽話...這麼多人都勸不住一句,留他們又有何用。

個個都不堪重托。

氣歸氣,手上倒是小心翼翼。

首到把人抱起,懷裡的人才哼了一聲:“呃...?”

“睡吧,是朕”“......”剛纔纔在外發了一通邪火的人,此刻卻傾儘了溫柔。

仔細把人放進被子裡,才落座在榻前。

原該是休息的,奈何心卻軟成了一片。

為一人守一燈,竟是這般感受。

也不知道守了他多久,又等了多久?

等的時候又該是怎樣的心境,可有怨懟?

阿夙越來越放鬆,偏偏撞上他越來越忙。

帝王兀自感歎一聲,纔不舍的放下帳簾。

繼而,在這間刻意改過的屋子裡,駐足出神...“就放在這裡吧,這樣的格局我會比較習慣,很像我從前的屋子”“從前的屋子?”

“是,什麼東西都一目瞭然,也更順手一些”“......”這偌大的宮殿,阿夙卻堅持隻用了這一室。

之前他是不想讓人太過勞累,才應著。

現在想來,怕是那些年,在王府裡留下了心症。

不是順手,而是想把自己囚在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

心裡安慰罷了...煩悶加深,霍玄動身走到了桌前。

剛纔分不了心,此刻才得以看清。

原來是在練字...他推開鎮紙。

卻被那密密麻麻的昭昭之心,頓時刺了眼!